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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穿著那熟悉的墨綠色上衣與我在公園中漫步,和那時候一樣挽著臂閒聊說笑。我倆從很久以前就愛於小息時間逃離課室那沉重的空間,跑到鄰近的公園去玩耍,就像兩個小孩子一樣的盪盪鞦韆,爬爬monkey bar,無拘無束的盡情玩耍。那時候,我以為這樣就是永恆的友誼;那時候,我以為承諾了永遠就真能把友誼維繫至永遠。

那時候,那個緊繃著的面具尚未剝落的「那時候」。

從夢境醒來,我茫然。因為夢境太真切的關係,我彷彿還能聽見她在我耳邊呼喊著我的名字;因為夢境帶回了太多回憶,太多我不願再憶起的往事,我突然間不知道我該怎樣去面對鏡子內的自己。說「好後悔」,又不怎後悔;說「好難過」,卻又不再傷心。

其實自二零零六年的夏天,自我們在畢業典禮上祝福完對方後,我們就再沒碰過面了。在那之後的接近三年間,我經常都會被不常往來的舊同學問及事情的經過,為啥我們會落得如此田地,云云。而我的標準答案就是,我們的目標和夢想都離了軌,既然方向都不一樣了,那就自然變得少來往。就連某次在商場碰見她弟弟我也是這樣回答。然而我知道,這不是事實的全部。

由友好轉至反目的契機到底是誰釀成,還有當初疏遠她的確實理由我記不起來。但當初的當初,那曾手牽著手的時光,卻依然緊纏著我,不肯放我自由。事到如今,真相如何,其實都不再重要。兩條交叉錯過了的線,能急轉彎以同樣速度返回同一條軌道的機率著實太低。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圈子,我也在過著我愛過的生活模式,我倆能再交心的機會已經近乎零。而我也落得清閒不想再想。

只是,突而其來的一場夢不禁讓我好想爆一句粗,喝問負責作夢的腦橋一句,夠了沒有?我不想給自己機會後悔,不想給自己機會去懷疑我當初作的抉擇到底是對或錯,更不想給一個理由自己去為往事掉眼淚。我只想做一個自私的自己。就是這樣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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